金鳞

奇怪的邻居们18

  任平生和旸神在后院没呆多久,就听见嘈杂声隐约传来,再一看夜幕不知何时降临,寂静中声音显得更加明显。

  “看来在幻境中时辰会随着主人记忆而转变。”任平生快步往前院赶去。

  还没走到前院,就碰到几个持刀而来的黑衣人,他们似乎并不害怕别人发现。追着几个丫鬟打扮想猫捉老鼠一般逗弄着。

  “别玩了,处理完了赶紧走,免生事端。”一黑衣人收割完人头后看到同行人这般提醒道。

  “怕什么,整座常府都被结界封死,一只苍蝇都进不来,今夜过后常府是被魔修灭了满门。”任平生就是在此时撞见了这一行黑衣人。

  “哟,这里还有两个漏网之鱼。”黑衣人看任平生与旸神的眼神就像看一只蝼蚁。

  “吾来,你去找常宁。”旸神不把这些人放眼里,也不废话直接杀入其中。

  任平生看了一眼旸神见他对付起来游刃有余便放心离开。进入这幻境时两人就发现自己原本的功体被压制,身体里运行的是一套陌生的功体。

  一路上残肢断臂处处可见,越到前院哀嚎惨叫越发明显,任平生面沉如水。

  前院血气冲天,任平生踏进宽阔的院子时血就把鞋子浸湿。院子里跪了一地的人,常父生死不知的倒在血泊里,常母护着常家几个后辈。

  “常宁在哪里?交出她你们皆可平安。”

  无人回应黑衣人,黑衣人啐了声,随意走到跪着的人旁边,把刀驾到脖子上似乎在找什么角度砍下去不会把自己衣服弄脏。

  “杨红英,你快告诉他们常宁在哪里!难道你要因为你们常家一己之私断送我们所有人的性命吗?”一旁被黑衣人压着身穿黑底金色团花的中年男子急了,那把刀下是他的独子。

  他理解常家爱女之心,可是那是他的孩子呀!

  常母望着老友说不出话,这群人是冲着宁宁的体质而来,她无法想象宁宁落到他们手上会是什么下场。

  “疼,爹爹我好疼!”黑衣人的刀又逼近一分,“红英,我求你了,求你了!”看着痛苦的孩子,中年男子挣开黑衣人不住的磕头。

  常母目光扫过跪着的所有人,这里面有今日专程来贺喜的老朋友,也有一些不怎么熟悉的镇上街坊邻居,不免其中有带了自家小儿来吃宴席的。

  “我……说,宁儿在,宁儿在……”

  “姑母!”

  “姨母!”常家人急切想拦住常母。黑衣人见状高高举起刀要落下。

  “在西厢大愧树的树洞下,那里有先祖留下的结界,没有信物哪怕是化神老祖来了也打不开。”常母看到几个黑衣人去了西厢。

  “你把他们放了,我们就把宁儿放出来。”常母抖着唇,若是常家必有此一劫,何苦拖累众人。

  黑衣人阴冷一笑,“信物?我可不需要那东西,杀!”暗处黑衣人们闻声而动,温热鲜血四溅开来。

  “我儿!”

  一道雪白人影挑开那逼近的刀锋,很快便与黑衣人们战作一团。

  任平生速度很快,起落间有意无意的再往西厢那边去,黑衣人察觉到他的意图。

  “拦住他。”围过来的人增多,任平生受限于功体无法突围,西厢那边黑衣人提着一团小小的粉裙女孩。随着黑衣人动作女孩头上铃铛清脆的响着,像是要惊破这漫长的黑夜。

  不是常宁,任平生一眼就认出那是他们的小师妹。

  显然常家的人也发现了,今日来见过常家小姐的也认出这不是常家姑娘,但好似默契般没人揭破。

  为首的黑衣人见得手,全力逼退任平生立马引动提前布好的禁术,今日这常府里一个活口也不能留。

  任平生被强大气劲震飞,足尖在梁柱借力飞身扑向挟持粉裙小姑娘的黑衣人。

  被结界笼罩的常府上空凝聚起浓重的怨气,一团团似浓墨的怨气中白骨森森,不一会儿那怨气便如火星落地,绵延开来。普通宾客被怨气触碰的一刹那连声都没有便化作一团血肉。

  等逆神旸解决完几个黑衣人来到前院,院子里活人已经死去大半。他只来的及救下一对母女,怨气来时母亲以身为盾,妄图用自己血肉之躯护下自己年幼的女儿。

  结界中怨气越来越凶猛,黑衣人被任平生纠缠无法脱身,逆神旸护着剩下的人谁也没有注意的西厢角落,小常宁爬上了高高的槐树。

  院里的槐树长的很高,听家里的老人说这是常家老祖年轻时种下,如今它高的像一道天梯,枝干蔓延到黑沉沉的天幕中。小常宁需要很小心才能不让自己掉下去。

  在最接近天幕的地方,小常宁划破了自己的手腕,温热的鲜血融入结界引来众多怨气恶鬼蜂拥而来。

  为首的黑衣人很快注意到这异动,任平生回头,惨白圆月下,小女孩站在高高枝头摇摇欲坠。

  本来牢固的结界在怨气的冲撞下应声而碎化作莹白碎末飘飘荡荡落下。一起落下的还有被众多白骨吞没的小常宁。

  天地一片黑暗……

  胸口沉甸甸的,像被人压着似的。任平生挣扎着,猛然睁眼,对上了一双清凌凌的眼眸。

  温热的手轻轻的自他的眉眼描摹,拂过他的鼻梁落在他的唇畔,似乎是惊讶于他过于柔软的唇,纤细的手在那里停留了好一会儿才继续往下。

  感受到手越发靠近危险地带,任平生一把握住那作乱人的手。

  “好友,你在做什么?”熟悉的眉眼,只是那双眼不再被白绫遮挡,眉间朱砂变成了一道火焰般的纹路。任平生想起被白骨吞没的小常宁,又看着眼前熟悉有陌生的常宁,只觉得割裂极了。

  “做什么?”常宁反握任平生,一手轻压在他胸膛,整个人都压了过去。轻巧的鼻息洒在任平生露出的脖颈上,向一把把小勾子,勾的人心痒痒。

  任平生又被常宁轻轻巧巧的推了回去,她黑色的长发落下,像极了勾魂摄魄的女妖。

  “当然是做你想做的事情……”常宁勾起任平生的一缕长发,在指尖绕来绕去。

  因着躺倒的姿势,任平生的白发散开,一只手被常宁按在头侧,这般姿势任平生忍不住轻喘了一声。像是玩够了任平生的白发,常宁又拿着发尾轻扫着任平生的喉结,看着它难耐的动了动。

  任平生眼眸深深,像鹰一般紧盯着作乱之人。

  “当然……”任平生一手揽上那腰肢,一使劲两人的位置便颠倒过来。

  “若是好友这般对行者,行者当然……不会拒绝。”任平生单手扣着常宁,目光凝在常宁眉间的火纹。

  “但……你真的是常宁吗?”

  

评论(2)

热度(37)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